内容简介

秩序自由主义诞生于20世纪30年代。就经济思想而言，它是一种基于规则的思维方式，研究规则对经济结果的影响，以及规则如何出现及其内生性问题。就经济理论和政策而言，放开市场、保护私有财产和合同自由是其主张的主要内容，受其影响，德国战后逐渐建立了社会市场经济的框架，促成了德国经济奇迹。但随着凯恩斯主义主导的主流经济学影响日增，秩序自由主义在德国的空间不断被挤压。

2009年，因科隆“教授起义”事件，在德国引发了一场以两种经济学方法之争开端、随后议题不断扩大和深化的激烈争论。本书选辑了一批有关的学术文献，记录了自21世纪初以来关于秩序自由主义的若干最新讨论,力求全面地梳理这场争论的历史背景、演进脉络与核心议题，旨在为中国读者提供理解经济理论变迁与制度实践的参照框架。

经常书评

作为一种社会哲学，秩序自由主义在德国战后历史中已经历多次波折。这一次，它能否再度回归？德国是否会开始新一轮的制度建设与结构性改革？如果政策调整能再次给德国带来繁荣，无疑会给当下纷乱的世界带来一丝新的希望。在这个意义上，本书关于秩序自由主义的讨论不仅仅与学术有关，更关系到整个世界的未来。

——吴敬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作为后起的经济学理论重镇，德国经历了“历史学派”“秩序自由主义”，以及向国际主流经济学的靠拢。《经济学的未来》一书将德国经济学界的“方法论之争”一览无余地呈现给读者，不仅有助于理解德国经济学，也有助于理解当代的社会科学。

——周弘，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国际学部前主任、欧洲研究所前所长

发端于弗莱堡学派的德国秩序自由主义经济学，目前国内学界还知之甚少。这一学派的理论与哈耶克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理念，晚年诺斯的社会秩序变迁理论，以及布坎南的社会选择理论等有诸多相通之处。如果说人类实存的社会经济秩序都是某种社会理念对象化的话，研究和理解秩序自由主义经济学，对未来中国经济社会改革和经济学的理论发展，都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这本书值得细读和深思。

                     ——韦森，国家文科一级教授、复旦大学经济学教授

150年前发生在德国的历史学派与奥地利经济学派关于经济学方法之争，显然不是一个时髦话题。然而沉睡的历史总是被今天的现实所唤醒，尤其是在经济学家感觉束手无策或无所适从的时候。阅读本次金融危机后德国两大经济学派关于经济学研究方法、对象、目标的讨论，或是关于经济学本体论的争辩，无疑有助于深化我们对经济学的理解。

——张宇燕，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

目录

导言  德国经济思想中的“方法之争” 

两个宣言

拯救大学经济政策研究！ 

按照国际标准改造德国经济学！ 

第一篇  独特的德国经济学思想与研究

德国宏观经济学的“黑暗时代”和“美中不足”的德国经济思想 

德国平行宇宙的古怪经济学 

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新自由主义中秩序自由主义的定位 

第二篇  德国经济学的机遇与挑战

秩序经济学是什么?能做什么? 

秩序经济学还有未来吗？  

新秩序经济学：关联研究纲领的现实性 

美式训练宏观经济学家眼中的秩序自由主义

第三篇  经济学危机：经济学需要重新定位吗？

金融危机：经济学的滑铁卢 

经济学何去何从？ 

经济学并未陷入危机 

今日经济学：危机还是正确路径上的发展？  

秩序经济学与主流经济学的共生

附录 

    经济学家的责任 

    从价值中立到价值虚无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经济学不是第二物理学 

    八十三人的呼声 

    古老的神奇魔法公式 

    经济学家会计算有害吗？  

    退回本国的蜗牛壳里 

    理论、计量经济学和制度理论的三和弦 

    抓住机遇：国际化势在必行 

    讲台讨论 

专有名词译文对照表  

人名译文对照表  

地名译文对照表  

作/译者简介 

前言/序言

写在前面    

现代经济学在诞生之初，经济制度就是斯密、马歇尔、熊彼特、凯恩斯和哈耶克等经济学先贤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在盎格鲁-撒克逊国家，由于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相对较早，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放弃了古典学者对“政治”（即经济制度）的关注，以市场充分竞争作为假设前提，越来越聚焦于经济体系本身运行的规律。尽管多次经济危机，尤其是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引发了凯恩斯强调总需求管理的“宏观经济学革命”，然而，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依然建立在新古典理论之上，以两者的结合（即萨缪尔森所谓的“新古典综合”）而形成的凯恩斯主义长期占据着英美现代经济学的主导地位（尽管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现象引起了货币主义或理性预期学派等的挑战，但凯恩斯主义很快得到了复兴），并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前达到顶峰。而在德国，市场经济制度的确立历史上历经曲折、来之不易，使得对经济制度的关注在德国经济学研究中始终占据着核心位置。

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以瓦尔特·欧肯（Walter Eucken）为首的德国经济学家反思纳粹政权的统制经济，在他们的带领下，德国经济学家在“秩序自由主义”（ordoliberalism）的旗号下开始回归理论分析，重新与主流经济学讨论接轨，将主流经济学的观点引入德国经济学，从经济理论出发论证市场经济制度的重要性，探讨市场经济制度确立的基本要素，从而为经济政策制定提供更为合理的建议，并在实践中形成聚焦“经济理论—经济政策—财政学”为主要内容的德国特色经济学。 

受秩序自由主义的影响，德国战后逐渐形成了极具特色的经济制度——社会市场经济。这一经济制度建立在消费者主权、绩效原则和辅助性原则等基本原则基础之上，主张国家尽可能不干预经济过程，以保障市场竞争秩序、维护市场经济原则、确保市场充分竞争为经济政策的核心任务。只是，作为一种实用的经济制度，社会市场经济并不是既定的和一成不变的，而须在经济理性与社会关怀相结合的原则下与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相适应，是一个各种社会目标“共容”、不断演化和开放的经济社会秩序。因此，这一制度的经济政策实践从一开始就处于各种力量博弈的极大张力之下，从而在不同历史时期会呈现出不同，甚至异化的表现形态。 

尤其是随着凯恩斯主义主导的主流经济学影响日增，秩序自由主义在德国的空间不断被挤压。凯恩斯主义将新古典预设的完善的市场体制视为理所当然的现实存在，认为只要实施宏观经济政策，对微观经济活动导致的宏观层面的“合成谬误”——总需求波动进行相应干预，经济运行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双方在基本理念及相应政策导向上的分歧是显而易见的。

战后德国经济史表明，德国经济出现严重问题，无论是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还是20世纪末被称为“欧洲病夫”，无不与经济政策偏离秩序自由主义理念、国家不断加大对经济过程的干预有直接关系，也正因如此，历次成功的经济改革，无论是20世纪80年代赫尔穆特·科尔（Helmut Kohl）的“从更多国家到更多市场”（weg von mehr Staat, hin zu mehr Markt）还是21世纪初格哈德·施罗德（Gerhard Schrder）“支持市场经济，但非市场社会”的“2010议程”（Agenda 2010），其核心逻辑都是回归秩序自由主义的基本理念——充分竞争。而今德国面临的困境，不过是历史的重演，秉承社会市场经济理念的联盟党是否能够带领德国重塑竞争秩序，走出增长困境，我们拭目以待。   

本书以2009年科隆“教授起义”引发的方法争论为契机，向读者全方位呈现德国经济学界对秩序自由主义及其与凯恩斯主义差异的思考。当时，在秩序自由主义重镇科隆大学，六个曾经被秩序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占据的经济学教授席位空缺，而最终通过招聘方式产生的六位候选人都是清一色有着美式宏观经济学训练背景的人士。面对重要阵地将要失去的危机，83位德国经济学教授在《法兰克福汇报》（Frankfurter Allgemeine Zeitung）发表名为“拯救大学经济政策研究！”的公开信。在公开信中，这83位教授表示，国际金融危机表明凯恩斯主义占据主导地位的英美宏观经济学遭遇了灾难性失败，宏观经济学的范畴比德国秩序自由主义经济研究狭隘，且其数学形式主义过于繁复，因此其仅仅是逻辑推演的空中楼阁，与现实脱钩，不可能有效地为经济政策讨论作出贡献。与此针锋相对的是，《商报》(Handelsblatt)刊出由188名教授签名的公开信“按照国际标准改造德国经济学!”，认为现代英美经济学研究极其重视实证并与政策制定高度相关，而与之相反，德国秩序自由主义将经济理论和经济政策分割开，并赋予公共财政特殊且独立的地位，这导致数据及分析数据所需的统计工具没有受到足够重视，最终表现为反实证主义，很少具有政策相关性。在这期间，几乎所有重要的德国经济学家上阵，以《法兰克福汇报》和《商报》两个主流媒体为阵地，通过署名文章展开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