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虚在的水墨》是一部关于当代水墨艺术的深度探索之作,通过对艺术家朱鹏飞近年来的创作实践和思考的梳理,展现了水墨艺术在当代语境下的多元化可能性。全书以“虚在”为核心概念,探讨了水墨艺术如何突破传统框架,融入观念艺术、日常生活的表达以及现代美学的重构。
书中通过多个章节展开论述,既有对传统水墨精神的重新审视,也有对现代水墨艺术的创新性思考。作者从山水画的精神内涵、水墨的诗意表达、书写性与抽象性的结合等角度,深入剖析了水墨艺术在当代文化语境中的处境与未来。同时,书中还结合了朱鹏飞的具体作品,探讨了其创作中的哲学意蕴与艺术实践,试图揭示水墨艺术在现代社会中的独特价值与意义。
《虚在的水墨》不仅是一部关于水墨艺术的学术研究,更是一次对艺术本质的哲学追问。它既是对传统水墨艺术的致敬,也是对现代艺术创新的呼唤,展现了水墨艺术在当代文化中的无限可能与深远影响。
精彩书摘
观念和日常
艺术是一个玄牝
(本文摘自《试论朱鹏飞》第一章)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彼得.汉德克的大作《试论疲倦》就放在案头,封面有几行小字写着:“超越一个人本身的疲倦,宇宙的疲倦,树上耷拉的树叶的疲倦,突然好像流动不畅的河流的疲倦,慢慢褪色的天空的疲倦。”书里收录了五个叙事作品,分别是《试论疲倦》《试论点唱机》《试论成功的日子》《试论寂静之地》《试论蘑菇痴儿》。这些标题令我惊诧,又觉得平易亲切。我想,《试论朱鹏飞》也许不错。我舍不得去细读这些文字,生怕打乱这一系列标题构成的节奏。随手一翻,用手机压在书上,是第88页,有段文字用铅笔划了线(看来我已读过了):“以穿透的形式代替了通常的俘获形式,在他看来,正是它们才会是现在对待书本的态度,这恰恰是因为他最完整、最深切,能够创造统一地经历了种种对象:保持距离;围绕着;勾画着;绕过去一从边缘出发,伴随着对你的事物加以保护。——那么现在,在热带稀树草原上,他毫无目的地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在他的心里,突然开始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节奏,不是交替变换的、跳跃式的,而是唯一的、匀称的,首先是一种节奏,它不再绕着圈子和绕过去,而是直截了当、一丝不苟、持续不断地走向in medias res(原注:西班牙语,“事件中”):叙事的节奏。”我想,这也是对待绘画的态度。只不过不是在“热带稀树草原上”,而是在深圳——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也不是叙事,我讨厌叙事。叙事要进入时间的单一维度。当想象的洪流汹涌而至,语言就被挤压,挡在时间之维的入口。“一时语塞”,古人的成语说得多好!于是,我便梦想有这样一幅画:无论你怎么靠近,它都离你很远。在阅读诺曼.N.霍兰《阅读与认同——精神分析的革命》一文时,突然心有所感。虽然观赏者不断地靠近,但是画面看起来依然很远,指向千里之外;反之,即使观察者远去,画面依然在那里,犹如一个古老的存在。真实,并且无法让人忽视。显然,这样的画,不会是对自然的再现,也不可能是纯粹抽象的形式。因为“远”,是实在的感觉,是彼岸,是地平线。不知道我能不能画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不会辩解或反驳,因为我已进入画之中,那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在那里,我无话可说。
然而,为什么要《试论朱鹏飞》?我再一次翻看了这些标题:《试论疲倦》《试论点唱机》《试论成功的日子》《试论寂静之地》《试论蘑菇痴儿》。说得多好,多么巧妙,多么有代入感。包括封面上摘录的那段话:“超越一个人本身的疲倦……”是超越自我的努力吗?是生存本身的困境吗?是人性的傲慢还是无所事事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呢?是重复的日子或者所谓“成功的日子”?人不能没有梦想,也离不开时代,现在是地球村的时代。地球在旅行者号最后一瞥的镜头里,只是一个蓝色像素——微不足道!想象在月球的嫦娥,如果给地球人拍一张全家福,一个像素就可能包括你所有认识的人——有谁会在意呢?可我们知道,这个蓝色像素里,有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有多少伟大的创举,英雄的史诗,有我们的亲人、朋友、同胞。我们曾经以为,我们就是宇宙的中心。如今,却带着地球去流浪——一种巨大的弥漫宇宙的永恒乡愁!超出了任何语言所能承载的重量。“此心安处是吾家”,可是,这心不安了,要去远行。走得越远,越觉得自己渺小,平凡得像个像素,便越要向着更远更深处漫游一一北京的朋友已经出发了,我从深圳蛇口坐轮渡至中国香港机场,天空刚刚褪去它的颜色,水面灯光的倒影五彩缤纷。邻座的女孩要去澳大利亚,那边正好是秋天。应该是晚上七点。离登机时间还早,目的地是布鲁塞尔,欧洲的心脏。
……
目录
序
水墨叙事:朱鹏飞2014年以后的水墨实践和思考 谢海 1
水墨:神性还是它性 张强 18
观念和日常 1
艺术是一个玄牝,/找寻那永恒的失落之物/突破.绽放/
虚在的水墨/即兴的墨乐/景观山水/双重主体性/
4+1聚散离.盒/被过度阐释的隐秘文本/心经多面体/
三人行——水墨课程与语言转换/禅-茧-空杯/水墨.暗香/
再书写/一笔画富厚如此/工事涂鸦/逆光
寄怀山水 59
山水画的精神/表现主义与笔墨价值/唯不可俗/人品——画品
到眼云山随处好/我有所立/烟霞为师石为友/
遣兴写意墨淋漓
破茧自在 181
春天是关不住的/笔底金丹九转成/披肝沥胆见真情/
水墨的德性
无人之境 253
画意不在诗意中/水墨之弧/赵无极的“话头”/
虚在的水墨 357
水墨是一种乡愁/水墨的诗与远方/水墨的自由与文人风骨/
水墨的完美修行
书写性神话 523
君子豹变/水墨之维/水墨之复/水墨之先/
山水、书法的次生结构及其美学意义
试读
观念和日常
艺术是一个玄牝
(本文摘自《试论朱鹏飞》第一章)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彼得.汉德克的大作《试论疲倦》就放在案头,封面有几行小字写着:“超越一个人本身的疲倦,宇宙的疲倦,树上耷拉的树叶的疲倦,突然好像流动不畅的河流的疲倦,慢慢褪色的天空的疲倦。”书里收录了五个叙事作品,分别是《试论疲倦》《试论点唱机》《试论成功的日子》《试论寂静之地》《试论蘑菇痴儿》。这些标题令我惊诧,又觉得平易亲切。我想,《试论朱鹏飞》也许不错。我舍不得去细读这些文字,生怕打乱这一系列标题构成的节奏。随手一翻,用手机压在书上,是第88页,有段文字用铅笔划了线(看来我已读过了):“以穿透的形式代替了通常的俘获形式,在他看来,正是它们才会是现在对待书本的态度,这恰恰是因为他最完整、最深切,能够创造统一地经历了种种对象:保持距离;围绕着;勾画着;绕过去一从边缘出发,伴随着对你的事物加以保护。——那么现在,在热带稀树草原上,他毫无目的地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在他的心里,突然开始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节奏,不是交替变换的、跳跃式的,而是唯一的、匀称的,首先是一种节奏,它不再绕着圈子和绕过去,而是直截了当、一丝不苟、持续不断地走向in medias res(原注:西班牙语,“事件中”):叙事的节奏。”我想,这也是对待绘画的态度。只不过不是在“热带稀树草原上”,而是在深圳——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也不是叙事,我讨厌叙事。叙事要进入时间的单一维度。当想象的洪流汹涌而至,语言就被挤压,挡在时间之维的入口。“一时语塞”,古人的成语说得多好!于是,我便梦想有这样一幅画:无论你怎么靠近,它都离你很远。在阅读诺曼.N.霍兰《阅读与认同——精神分析的革命》一文时,突然心有所感。虽然观赏者不断地靠近,但是画面看起来依然很远,指向千里之外;反之,即使观察者远去,画面依然在那里,犹如一个古老的存在。真实,并且无法让人忽视。显然,这样的画,不会是对自然的再现,也不可能是纯粹抽象的形式。因为“远”,是实在的感觉,是彼岸,是地平线。不知道我能不能画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不会辩解或反驳,因为我已进入画之中,那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在那里,我无话可说。
然而,为什么要《试论朱鹏飞》?我再一次翻看了这些标题:《试论疲倦》《试论点唱机》《试论成功的日子》《试论寂静之地》《试论蘑菇痴儿》。说得多好,多么巧妙,多么有代入感。包括封面上摘录的那段话:“超越一个人本身的疲倦……”是超越自我的努力吗?是生存本身的困境吗?是人性的傲慢还是无所事事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呢?是重复的日子或者所谓“成功的日子”?人不能没有梦想,也离不开时代,现在是地球村的时代。地球在旅行者号最后一瞥的镜头里,只是一个蓝色像素——微不足道!想象在月球的嫦娥,如果给地球人拍一张全家福,一个像素就可能包括你所有认识的人——有谁会在意呢?可我们知道,这个蓝色像素里,有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有多少伟大的创举,英雄的史诗,有我们的亲人、朋友、同胞。我们曾经以为,我们就是宇宙的中心。如今,却带着地球去流浪——一种巨大的弥漫宇宙的永恒乡愁!超出了任何语言所能承载的重量。“此心安处是吾家”,可是,这心不安了,要去远行。走得越远,越觉得自己渺小,平凡得像个像素,便越要向着更远更深处漫游一一北京的朋友已经出发了,我从深圳蛇口坐轮渡至中国香港机场,天空刚刚褪去它的颜色,水面灯光的倒影五彩缤纷。邻座的女孩要去澳大利亚,那边正好是秋天。应该是晚上七点。离登机时间还早,目的地是布鲁塞尔,欧洲的心脏。
……
前言/序言
序
水墨叙事
朱鹏飞2014年以后的水墨实践和思考
文/谢海
或许,我与朱鹏飞的相识,助推了他思想的解放,从而让他近几年的作品中都有一些可贵的探索。即便他现在很多的作品仍然有简单化、标签化、脸谱化甚至是直接挪用的嫌疑,但一场邂逅,一次次看似无功而返的讨论和实践,一个个规模不大但都能造成一定反响的展览,对于他纠正积弊从传统绘画样式中走出,对于他从画家向艺术家转身,功不可没。
很多事情需要很多年以后再说,说早了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不适,有的事情一旦指名道姓,也容易被围剿和群殴。好在朱鹏飞完成了一个浩大且有趣的工程——出了一部像故事集一样的画册,佐以一系列作品和文字,为世人提供了一个窥察他思想转变、审美形成和甄别史实的切入点。待把这本集子读完,待把朱鹏飞奇思妙想的作品稍作整理和归纳,我想,那些同意或者不同意我观点的朋友再来谈要不要“约架”的问题。
一
2014年,我为周韶华老先生筹办他的新水墨高研班的招生,写了《周韶华要找的衣钵传人,你在哪里?》《周韶华新水墨工作室开门纳高徒》《为什么姗姗来迟的新水墨,总让人泪流满面》《三问新水墨》等几篇煞是煽情的文章。这些文字全部脱胎于我平时对新水墨艺术的思考以及就高研班草拟的招生方案,由于招生是其本质,所以不得不在文本中“剧透”了部分课程设置、教学进度、师资配给等细节问题。文章刊发后,一方面是团队又请兄弟媒体大面积转载了一轮,火上浇油;一方面是新水墨阵营中擎大旗者周韶华确实有超高的人气,后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报名火爆。
原本,我分管新水墨高研班协调的工作眼看结束了,只要从报名的大名单里挑出20来人就完事,不承想,到最后的最后出了“妖”。先是几位业界先生就我的文本与我商榷——何谓“除了画画不教,什么都教”?这还是学堂吗?何谓“一展览,二辩论,三画画”?这太功利、太实用主义了吧……教学思路的不对称,这样的诘问多来自院校。另外,更多的不解则来自专业团体,他们甚至找专业人点勘了我的文本,问我“周韶华的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他的作品为中国传统绘画向现代转型提供了多种可能”何解?“南周北吴”谁说的?“新水墨创作从业者在中国不足百人计”谁统计的……向来,我没怕过打口水仗,不过,这场“战役”我是赢了说法,输了阵地里的兵——很多报了名的,特别是一些在体制内、一些左右摇摆的学员假各种借口不来了。开班在即,被录取的学员大部分临阵出逃,让我措手不及。朱鹏飞不是顺位递补进来的,但他是以设计特长生的身份被录取的。我当时特别想要外语、设计、写作、摄影四个方向的特长生,希望能有教学口译、艺术专业文本翻译流畅者,熟悉策划、出版者,精通美术史、文学写作者和熟悉棚拍和抓拍者,天不遂人意,外语好的没有招到,其他方向倒是不缺,设计的最多,18位学员中有6位同学从事设计行当。朱鹏飞来自设计之都深圳,从中国美术学院设计专业毕业,画过传统中国画,书法和艺术理论的水平亦可圈可点,算是我和导师团队最心仪的“种子”。
……




















